朴燦烈是被雨聲吵醒的,昏暗的天色使他一時失了時間概念。冰涼的雨水伴隨著轟隆作響的雷聲從窗外噴了進來。
「伯賢啊,陽台上的衣服──」
詢問戛然而止。朴燦烈眨了眨眼睛。
──又忘了,那個人並不在身邊。
我們還是一步步的遠離彼此
你還是一步步的將我抹去
邊伯賢提分手的那天是他們在一起的三週年紀念。朴燦烈才訂好了位,興高采烈地回家準備接他去餐廳吃飯。
一開門就被屋內凝重的氣氛震得止住了腳步。那人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正準備將預備的花束拿出來,邊伯賢就淡漠地飄來一句:「我們,分手吧。」
那天,也像現在這樣雷雨交加。
即使我沒有努力挽留
你也應該明白我的心啊
從沙發上坐起身,朴燦烈順手撈起桌上未喝完的啤酒灌了好大一口。啤酒放置過久的澀味漫上他的嘴角,也漫上他的心。
每當雷雨時候,那人總是被打雷閃電嚇得一驚一乍地躲進他懷裡;而他也總是抱緊他,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撫著。
伯賢,伯賢,邊伯賢……低沉的呢喃最終化為一聲嘆息被雷雨掩過。
只要還會呼吸就會想起你
只要我還活著就會呼喊著你
「理由呢?」記得當時這樣問了,語氣平靜的連自己都驚訝。
「不愛了。」那人昂起了驕傲的下巴,「這就是理由。」
聽到那三個字,朴燦烈才感到恐慌;握住的手被甩開,朴燦列才感到害怕。好不容易邊伯賢在自己的乞求下留了下來,一切卻都變了。
我應該忍心放開你那無法握住的雙手
就這樣讓你離去
捏了捏握在手裡的鋁罐,朴燦烈想起稍早在街上遇到那人的畫面。曾經靠在自己懷裡的嬌小身軀現在被另一個和自己身高相仿的男人親暱地攬著。
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經不對,就這樣離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路尾隨他們直到進入餐廳才停下腳步。
站在街角透過餐廳的落地窗看到那兩人面對面坐下,翻著菜單討論著菜色之類的。朴燦烈突然注意到邊伯賢的表情。
那是自己已經很久沒看到的,燦爛的笑容。
抬頭望了望熟悉的招牌,告白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朴燦烈又看了一眼窗內的兩人,轉身離開。
為什麼在你身邊擁抱你的那個人不是我
就算明白我還是無法停止 停止流淚
拉回思緒,朴燦烈仰頭飲盡最後一口啤酒,沫子沿著嘴角流下。朴燦烈欲抬手抹去卻不經意觸碰到臉頰──滿手的濕。
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指,朴燦烈吸了吸鼻子扯開嘴角。
「不是說眼淚是鹹的嗎?為什麼嚐起來這麼──苦呢。」
離別啊 停止吧 暫時停在那裡吧
這愛情還在流著淚啊
再相處一下吧 就算只有一天
我那受傷的心仍傻傻的尋找著你啊
離別啊 稍微慢點到來吧
「伯賢啊,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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